狐狸座斩妖除魔

固定仪式是换头像

【瓶邪】再不说喜欢就没有时间啦(下)

*被迫追妻,但是很成功

*ooc预警

 

 

 

胖子来探望我的时候,我正在医院里大口啃苹果。

 

闷油瓶是当面向我告辞的。我给他买了手机,不知张海客从哪里得来的电话号,过了两天直接找来吴山居,闷油瓶跟着他走了。

 

他向我解释了离开的理由:“我去找治好你的办法。”

 

我当时也很直接地告诉他:“我不希望你和他走,他们会利用你,你又要重新涉险。如果你要去,带我一起去。”

 

闷油瓶没带上我。他只做了一个让我意外的举动,走上前来,很克制地抱了我一下,轻声道:“等我。”

 

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多了些心照不宣的默契,他似乎回应了我的心意,又似乎什么也没说。我知道,他一旦决定了什么事,谁也改变不了,我就算和青铜门那次傻了吧唧地追上去,他也能半路甩开。

 

我没什么可说的。不过是等而已,我已经等了十年,现在还剩下三年寿命,就要撒手人寰,没什么等不起的。

 

张家族人在远处默默望着我们,连张海客也一言不发。我疑心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怜悯,他们有长久的寿命,在怜悯我这个没几年好活的普通人。我给他们每个人翻了个群攻的大白眼,让他们赶紧滚。

 

没想到,闷油瓶刚走几天,我就因呼吸困难晕厥了。

 

幸好当时王盟在场,这小子吓得魂都飞了,手忙脚乱打了120,又给胖子和小花打电话,小给我请了最好的医生,换了豪华VIP单人间。

 

胖子一过来,小花的火力终于有所收敛。主要有了信得过的人照顾我,他能有功夫回公司日理万机,自然没时间骂我。

 

胖子咋舌道:“这病房比我在北京的老窝都舒服,天真,你这院住的不亏啊。”

 

我说:“这都是要还的,现在的享受,让我们俩未来的债务雪上加霜。”

 

胖子说:“得了,谁让胖爷我讲义气,帮你分担点吧。”

 

我嘿嘿笑一声,接着啃苹果。

 

胖子绕着病房走了一圈,坐回我身边,问:“对了,小哥呢?怎么没见他人?”

 

我看看他。

 

胖子自己都不知道,他脸上是伪装得很好的不经意,我熟悉他,能看出来他眉梢眼角带着些许谨慎。

 

他应该和小花提前沟通过,不过小花也不知道闷油瓶去哪了。他怕戳我伤口,并不问我,张家人保密工作一流,就算是小花,一时也查不到什么信息。

 

胖子知道我性格,也知道我没那么脆弱,才敢来打直球。

 

我并不觉得这是件伤心事,就实说道:“和张家人下地去了。”

 

胖子叹了口气,认命地站起来,把我特意摆在床头柜上,削的完完整整的苹果皮扔进垃圾桶里。又去洗了两个苹果,和我说:“皮也有营养,带皮吃。”

 

我接过来,怕胖子多想,解释道:“小哥在地底下不方便,也没信号。不然我肯定给他打电话。我的病不是什么大事,他要是回来,你不用告诉他。”

 

胖子说:“你藏床垫下面这条烟我可拿走了啊,兄弟帮你瞒着点,不告诉小花可以,但是你得给我好好养病。”

 

“他要是失魂症犯了,被张海客他们拐回香港……我可能来不及,你多帮帮他,别让张家人利用了他。”我想了想,又说,“不能让你孤军奋战。我想想身边还有哪些能利用的棋子……”

 

胖子说:“对了,我还没有瓶仔电话呢,你给我一个。”

 

我正在脑海里推算计划呢,闻言摆摆手,让他去找王盟要。

 

胖子“哦”一声,又说:“现在小哥回来了,天真,你准备什么时候做手术啊?”

 

方才胖子和我说的一直是两条线,他说他的,我想我的,现在才终于合到一块去。

 

做手术,他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人。严格来说,第一个有这想法的是我的主治医生,第二个是我。还是那句话,能活着,谁想死?可是当时条正是我的计划进展到水深火热之时,一丝一毫的分心都不允许。前几天小花提起这事,特意问了医生,结果医生摇头叹气,说我身体亏空太多,需要先调养调养,再考虑手术,不然风险太大。

 

我和胖子一说,就见他也来瞪我,说:“营养不够?这好办!以后胖爷负责你一日三餐,让你尝尝胖爷的手艺。”

 

身边有这样一群兄弟,我心里真是又愧疚又妥帖。

 

“哎,一时半会总没事的,”我安慰他,“你看我,现在吃苹果还这么香呢,能吃好,就什么毛病都没有!”

 

我是嗅觉出毛病了,但是苹果的汁水,果肉在口腔内壁的碰撞回荡,仍然都无比清晰。就冲这苹果,我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存活,没有闷油瓶在的日子,我正是靠着这些微不足道的信念熬过一个又一个深夜。

 

 

 

当晚,我就知道自己又说大话了。

 
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太平洋上热带气旋快速形成,以迅猛之势向东亚袭来。晚上狂风大作,气温骤降,我在不安的睡梦中惊醒,就听见窗帘把玻璃敲的震耳,没关窗户,冰冷的气流让我的肺忽然发疼。

 

无法呼吸了……我马上惊醒,顿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按上护士铃。

 

不行。肌肉没有氧气供给,格外瘫软无力。

 

“咳!咳咳!”

 

这下惨了,臭毛病平时不犯,怎么偏要在这时候雪上加霜!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,我心里骂娘,还顺带骂了不长眼的老天爷,拼了命去够护士铃,小小的红色按钮托付了我这条命,可我却怎么也够不着。

 

我干脆利落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疼痛让我大口呼吸,胸口舒服多了,但是攒的力气也散了几分。

 

我才刚和闷油瓶见了几次面,命运就要迫不及待把我们分开了……

 

恍惚间,我好像看到了闷油瓶的身影。

 

是走马灯?还是回光返照的幻觉?他的嘴一张一合,神情格外焦急,我这辈子没见过他说那么多话,看来人生回忆也不那么准确嘛。

 

“吴邪!醒醒!”他和我焦急不算,还直接寒着脸把外面巡逻的医生拎着领子拽进来,脸色黑得吓人,“救他!”

 

医生本来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着,看到我之后,简直一蹦三尺高,忙把床头柜的呼吸机拉出来,给我带上面罩,调试设备。

 

“太惊险了,”医生看我终于能自由呼吸了,也回过神来,气愤道,“病人晚上怎么没有陪护!这么严重,也敢一个人住院?”

 

他瞅着闷油瓶半天,到底没敢训他,警告两句才走了。

 

闷油瓶紧紧握住我的手。我恢复了些力气,手上用力,感受到了他微凉的皮肤和指间的硬茧。

 

不是幻觉。我想,他回来了,又救了我一命。

 

带着面罩,我没法说话,只好拿眼瞅他,想说,我没事。

 

闷油瓶约摸没接到我的眼神。他站在原地僵硬片刻,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,我虚着眼细细观察他,他身上带着刚从地下走出来的泥,周身还有没散尽的土腥味,外面刮风,看着又下了点雨,他的发丝潮湿,一滴水珠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滑到鼻梁上。

 

我捏捏他的手,让他回神。

 

闷油瓶躲避着我的眼神,好像叹了口气,说:“消息是假的。”

 

什么消息?哦……我想起来了,是救我病的方法啊。

 

说不遗憾是假的,不过我一直没把希望放在斗里,此刻也没那么失望。

 

可闷油瓶看我的眼神全变了,他以前看别人,是隔着层厚玻璃,雾蒙蒙地游离人世之外,眼神更多的是沉静淡泊,此刻却全无平日那些冷淡了,像是拨开迷雾,闷油瓶终于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一样。

 

他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悲恸。

 

“这次线索断了……张海客正在联系别人。”闷油瓶慢慢靠着病床坐下来,他把我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。我看不清他脸色,听他声音低沉,罕见对我解释了几句,想必心里不好受得紧。

 

我还没法说话,就在他手上写字,问他是谁告诉他我生病了的。

 

闷油瓶说是胖子给他打了电话,他就立刻赶过来了,幸好来得及时,不然我可能就交代在这里。

 

果然是胖子,我就知道,闷油瓶一出来,他可再不听我的话了,什么事都得告诉闷油瓶。我把电话告诉他,也做好了被人知道生病的准备,对此只有心里翻个白眼,没再说什么。

 

晚上本来是胖子陪床,但他估计是想到闷油瓶回来了,就特意给我们留出空间的,没想到弄巧成拙。明天要是胖子知道今晚的事,肯定很是难受自责,我现在暂且原谅他一回。

 

我又写道:小哥,我没事了,你去休息吧。

 

他就把手抽回去了,摸摸我的脑袋,用旁边的干毛巾帮我擦擦浮汗。我知道他不让我再写字,就是不赞同的意思,只是因为我现在还是病号,没办法冷着脸骂我,才不搭理我。

 

我们俩僵持了半天,那个巡夜的医生又溜达回来了。

 

“感觉怎么样?点头?觉得好了?那我把呼吸机停了,你试试看。”

 

氧气面罩里水雾开始凝结,外面的空气很凉,我吸了一口,呛了半口,忙咳嗽两声,不过肺倒是终于正常运作了。

 

我和医生说没事了。医生就让闷油瓶留下,今天降温,注意保暖,又把床头护士铃的位置指给闷油瓶看,让他有事按铃。

 

闷油瓶点头,那医生就走了。

 

我现在能自由说话自由活动,第一时间就把毛巾盖在他头上,让他擦头发,我看着他头发丝滴水,心里着急很久了。闷油瓶接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擦着,我就连连对他道谢,说:“小哥你真是来得太及时了,这次又要感谢你,救我一命。”

 

他摇头,说:“你我之间,不用这样。”

 

“这怎么行……”那我俩之间应该怎么样?大恩不言谢,就以身相许?我没话说了,躺在床上看他收拾另一床被子。

 

闷油瓶沉默一会儿,他很快把床收拾好了,回身走到我身边,很真挚地看我,又说:“吴邪,放心,我会救你。”

 

说我心里毫无感触是不可能的。

 

不只是他,还有胖子小花瞎子,黎簇苏万那些孩子,盘口也有王盟坎肩几个兄弟,每个人都在积极帮我找办法,让我能活命,却只有我自己仿佛认了栽,就指望着三年寿命似的。

 

我分明不是这样的人。或许和汪家老九门的一次次较量太劳心费力,小哥一出来,我整个人精神状态就往下掉。可是对小哥来说,让他看见这样千疮百孔的我,他有负罪感,我也是不愿意的。

 

我们之间,可以有更长的时间相处,更长更长的时间相互陪伴。

 

哦,还有胖子。

 

“咳。”我假意咳嗽一声,是尴尬的咳嗽,但闷油瓶却马上看了过来,作势要给我加衣服。

 

“不用不用,”我挥挥手,支起身来,眼神不自觉飘到他的衣袖上,问道,“小哥,你是不是……对我有点太不一样了……”

 

我是想问他是不是喜欢我的,临时改了口。

 

他瞅我,眼神带点不屑,要是胖子在这,一定要帮他翻译过来:你才知道啊。

 

闷油瓶当然没那么说,他看穿了我,眼神很柔和,说:“不是回报。”

 

我又哑口无言了,讷讷低下头,心想这瓶子十年不见人,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。怎么就看出我的担心了。

 

我确实在担心一些无谓的事,比如他对我如此特殊,是不是因为我一直在追逐他,或者为他铲除障碍,他碍于人情来报恩的?这种想法让我心里戾气一股股往上窜,又强行按捺回去。

 

因为我马上就想到,在我初出牛犊时,闷油瓶没少救我,而他就算为了报答,也没必要做到这份上。再者说,人情往来,哪能说的清楚。我对他好,他也会对我好;这和我喜欢他,他可能喜欢我,并不矛盾。

 

他见我不做声,便反问我:“你呢?”

 

我?

 

这就相当于默认我的问题了?他对我真的不一样,他肯定知道我喜欢他。

 

闷油瓶不会和我寒暄,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有意义的。我和他拥抱时,接触时,甚至呼吸时,过快的心跳早把我暴露出来了,他只是不说而已,只守着时机,给我一击必杀呢。

 

真的太狡猾了,把各种暗示都摆在我眼前,最后却要我主动说出来。

 

他看着我,眼里有光,等我说那句话。

 

“我……”

 

那两个字有魔力,一旦我说出来,就会放出绳索,把闷油瓶永远捆在“吴邪”身边。缺氧的心悸感仿佛还留在身体里,凉风吹过,胸口还隐隐作痛,这些都让我没法下定决心。于是我就这样犹豫着,闷油瓶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。

 

他站起来,眼神重新笼罩上疏远的雾,我心里一疼,动作快过大脑,一把抓住了他。

 

“小哥!”

 

“我……你先别走,我……”一时冲动把人抓住了,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,纠结再三,怕人又走了,只好循着心意姑且说下去,“其实我最近想了很多……不是最近,是一直在想。你也知道,我和胖子根本没办法和张家人比,等以后,你一个人该怎么办呢,总不能我在最后一天把你也带走吧。”

 

“你看,你刚见到我,就看出来我老了,胖子也有白头发,但是在我们眼里,你还是当初那样的。我们改变了,你还会和以前一样熟悉我们吗——当然,这是我杞人忧天,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,不论我变成什么样,你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我。哈哈,这就是心有灵犀吧。”

 

没想到越说越顺,还能开个玩笑,我得喘口气。

 

他默默听着,等我接着说。

 

我吸了口气,又吐出来。

 

“周围的朋友,小花,胖子,你,甚至还有陌生人,素不相识的医生护士……你们都在为我的康复努力,可我自己去一直在消极面对,甚至一度放弃自己了。这是我的错,小哥,等我身体好之前,我不会说那句话的,但是我要去找到治疗方法。”

 

总让闷油瓶为我涉险,实在是不应该。

 

很多时候,事在人为。如果我当时没有执拗跟着闷油瓶走,现在恐怕不是在吴山居浑噩度日,就是早死在不知名的地底下。既然当初能机关算尽,破了千年大局,现在也不能安静等待病魔吞噬了我吧?

 

我或许确实没有多少时间了,可正事因此,我才应该和闷油瓶表露心迹,对他来说,时间也所剩无几了。

 

我把他拉到我身边,让他在病床前坐下。我轻轻抱了抱他,说:“下一次找到线索,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

 

闷油瓶这次总算没说我身体不合适之类的话。

 

“嗯。”他答应了,但马上补充道,“等你出院。”

 

我笑起来,说那当然,只要我们一起就行。

 

我还很得意呢,心想我从头到尾没说“喜欢”二字,他却已经明白。这可是只属于我俩的默契啊。

 

但闷油瓶偏头搂着我,轻声帮我补全了我没说出口的话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

所以最后说了喜欢ww


没有医学知识。

收尾有点赶了……可以再拉出来两章,但是合在一章放出来也行。

接下来就接本传极海听雷的剧情,吴邪的肺治好了,铁三角快乐雨村养老。所以一定是he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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